好麻煩啊……
人生根本就是由大大小小的麻煩組織而成的,他由衷的想。
男孩撇撇嘴角,一臉無奈的朝天遠望。
他就是奈良鹿丸,大家眼中毫無幹勁,成天只會抱怨的男孩,鳴人眼中嘴角下垂的笨蛋。
但其實他只是害怕處理麻煩。
唉,悠哉悠哉的閒晃過一天,豈不美哉?何必勞心勞力像個熱血笨蛋一樣橫衝直撞?
偉大的抱負、美麗的遠景,這些輝煌的人生理念不適合他,他不像鳴人一樣立志要當個名聞遐邇的火影,他只想當個再普通不過的下忍,早上想起的時候起來,在窗戶邊看一上午的雲,下午找點不費體力的事情消遣消遣,悠閒的緩渡過一生,這樣就心滿意足了。
他,奈良鹿丸的標準人生理念,就是隨便賺點錢當一輩子的下忍,然後跟不美又不醜的普通女人結婚,生兩個小孩,第一個是女孩,第二個是男孩。等長女出嫁,兒子也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就從忍者的工作引退,之後每天過著下將棋或圍棋的悠閒隱居生活,然後比自己的老婆還要早老死。
阿斯瑪老師……何必參加強迫他參加中忍考試──這種耗費心力吃力又不討好的活動?
盯著第一關筆試的考卷,一堆亂七八糟的符號(據說是暗號)還有超高難度的計算題,他額際就開始隱隱生疼起來。
會是會是啦,可是要計算真的好麻煩啊……
還是等井野用身心轉換術來替他作答比較實際。
打著喝欠靜待井野行動時,那個看起來一臉橫肉的監考官竟然出了個大難題。
選擇不考還是要考第十題?倘若不考,就立刻被淘汰,如果要考,沒有答對就永遠失去應考中忍資格,這考官雖然沒有對他們肉體嚴刑折磨,卻在精神上大做拷問。唉,真是麻煩……成不成為中忍對他而言無關痛癢,但是對丁次井野他們的意義就不同了,總不能因為他一己之私連累他們倆吧?
看來這考官出這題目的目的不僅只有字面上的,他似乎想要考驗我們的意志力,所以留下來肯定是正確無誤的。但是如果是意外怎麼辦?要考不考…假設他推論錯誤,這下丁次他們可就被他害慘了……
正在猶豫不決時,鳴人堅決的態度倒是給了他滿滿的自信心,成功的消除他的不安。
而事實上也證明他的推斷無誤。
這變態老師果然另有目的。
當他宣布留下的人全體通過第一關考驗時,所有人一臉震撼,唯獨他皺起眉頭,氣定神閒。
果然就是他猜想的沒錯啊……
正當他這麼想著,一個清甜的女音揚起,她的聲音很甜美,但是氣焰很熾,彷彿顏色剔透艷麗的七彩糖果,卻是辣椒口味這種遺憾。『那考前面九題究竟有什麼用處?我們根本白考了!』她急切的嬌叱。
不自主的向聲音來源望去,跟聲音一樣氣勢凌人的四把刷子,艷麗耀眼的金黃髮絲,還有一張雪白的俏臉。不得承認,雖然這女生很囂張,但是她至少有一丁點囂張的條件,長相很迷人。看她雪白項頸上的標誌,她是砂忍吧?
真是,女人真麻煩,通過就通過了,還囉哩叭嗦的。
當然前面是測驗他們蒐集情報的能力啊。考官不會無聊到亂出考題浪費時間──雖然那考官看起來是很無聊沒錯。
但是他注意到她了。
這是他與她的第一次有記憶的會面。
*
接下來有記憶的會面場面非常浩大,因為這次會面的契機是輪到他與她之間的決鬥。
他生平最討厭麻煩,還有超出自己掌控範圍的事,這讓他覺得懊惱,好像即將就要攻下對方的主將,卻被突如其來的翻桌硬生生打斷幾乎屬於他的勝利。
由於佐助尚未到場,迫使他的比賽被擅自挪前,加上上一場的堪九郎也宣告棄權,他直接變成下一場的競賽者,這件事讓他感到非常的不悅。
這次說什麼他都不願意參加,反正三人小組只剩他在會場苟延殘喘,棄權也不會連累他人,他也跟進放棄算了。
正當他準備舉手放棄,上次那個向監考官發問的盛氣凌人女人就擅自跳進會場,一臉挑釁的等待著他下來一決勝負。
該死的,你幹麻自己擅自跑上去啊?為什麼他的比賽就有這麼大的變動?他得趕快棄權……
可是鳴人突如其來的一掌推翻他所有的預謀與計畫,害他一頭栽進會場裡。
鳴人這傢伙……
大字平躺在沙塵滿佈的會場裡,聽見觀眾的叫囂。看來他們這些配角十分不受歡迎嘞。
正當他這麼想著,好像有一點點理解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奮不顧身的跳進會場裡了。連他都對這些酸言酸語感到難堪,何況是高傲如她?
唉……這場比賽反正沒有什麼看頭,他也不會激起什麼鬼熱血,隨便打打了事就好。
只是…對手怎麼又是個女人?
他真的好生無奈啊。
『怎麼啦,你也要棄權投降了?』她一臉不屑的冷睨著依舊平躺在地上的他,上揚的嘴角與美艷的眼眉有著濃濃的嘲弄。『既然你不攻擊,那我就要開始攻擊了喔!』還沒等裁判宣布,她倒是很入戲的橫衝過來。
『唉…那女人倒是幹勁十足哪。』嘆了一口氣,不情不願的掏出兩枚苦無,在她巨大的扇子發動攻擊的一瞬間霍然躍起,氣定神閒的站在牆上,垂眸淡看她一眼。
他上次就記得她很漂亮,現在近距離看她,好像更漂亮了些。
陶瓷般無瑕的臉蛋比起朝夕相處的井野還要出色,他一直以為井野就算女人中漂亮的階級了,果然,人外有人。
『即使我沒有辦法成為中忍也沒有關係。』鹿丸說出心裡的感想。『但是我身為男人是不能輸給女人的……好,那我就跟你打吧。』
她美麗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怔忡,但是隨即換回他記憶中的獰笑,素手一反,鐵製的扇子搧出一道圓弧,刮起破壞力極強的颶風。
真是……急性子。
話說是要對打沒錯,但是身為男人的他是不能打女人的啊。
唉,為什麼他的對手總是女人。
上次那個麻煩他就已經受夠了,現在再來一個,而且還遠比上一個棘手數倍。
無可奈何的擺出一副白癡表情窩在樹下,陷入兩難的他真的好羨幕、好羨幕天上的雲朵啊……
沒辦法呢。
只好速戰速決了。
近身戰絕對不是對付那個暴力女人的上上之策,她的鐮鼬風力強勁,親近百步之內一定會渾身開洞,通風涼快。
只好靜靜思考接下來的應對進退。
那個鳴人方才對戰留下來的洞……看來助益頗大。
之後的劇情完全按照他思考所得發展,手鞠不疑有他完全掉入他鋪陳好的陷阱裡動彈不得,他用影子模仿術緩緩的踱進她的跟前,無法自主的手鞠只能無助的照著他的行為依樣畫葫蘆。
一步,兩步。
兩人越來越靠近,看著她伸手可得的臉蛋,即使毫無獲勝轉機依舊一臉倔強的表情,鹿丸突然覺得有些玩味。
她肯定沒想過她會敗北吧?也是,這麼好勝的個性啊……
他舉起手,對面的女人桃眸緊眨,閉上眼,似乎不願睜開眼睛面對接下來的結果。
果然,再怎麼強硬,還是個女人啊……
戰局瞬間扭轉,原先不看好這場比賽的眾人態度轉為專注,個個屏息等待著開始與結束的同時,只見他悠悠地從下瞥的唇角吐出三個字——
『我棄權。』
無視眼前好勝女人錯愕的表情,他瞅著她美麗的臉龐自顧自地接著說:『雖然我又想了接近兩百接下來要用的策略,但是時間似乎不夠了…情況已經變得太麻煩了,反正比賽只要一場就好啦。』
簡而言之,獲勝就讓給你,我只想要悠哉的的窩到一旁去看戲。
前因後果交代完畢,鹿丸有一下沒一下揉著肩膀。
『好累呀。』他說。
她雪嫩的粉頰上泛起薄薄的紅暈。『……可惡。』心有不甘的低喃著。
晶瑩的汗珠在她頰上凝結成剔透的珍珠,她美麗的眼眸暗覷他一眼。
雖然她很小心翼翼,但是精明如他還是發現了。
不過他不打算表示什麼意見,這樣說不定會招惹什麼麻煩,還是不予置評的好。
鳴人一臉憤慨的怒吼,一邊跳腳一邊大罵他笨蛋。真是,鳴人才是超級笨蛋。
這種事無關緊要吧?
對方可是個女人啊,好歹要留點情面給她。反正他也不是這麼眷戀中忍,能不能晉級對他而言無關痛癢,而且三代火影不是也說了勝負無關晉級標準?所以他退讓也不見得是壞事啊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投降少打一場比賽悠哉很多耶。
偷瞟向剛才那個女人的方向,她已經跳回同組的組員身邊,臉上的紅暈尚未退去。
她……叫手鞠沒錯吧。
他注意到她的名字,手鞠。
這是他與她,第二次有記憶的會面,也像是一絡絲繩,將日後他們倆的關係緊密綿切的牽繞。
*
該……該死的。
一向躲麻煩唯恐不及的他竟然比大家還要早晉升中忍,然後不小心成為中忍的他,立刻就接獲麻煩任務,把叛逃的佐助拎回木葉村。
天知道他最怕麻煩了啊……
麻煩任務又屋漏偏逢連夜雨,遇上超級大麻煩的女人阻礙。
現在他跟口中的麻煩纏鬥在一起,面臨想不出因應之法外加查克拉用盡的窘境,徹底陷入最麻煩的局面。
『可惡…我想了這麼久,還是想不出一個好的戰略……』影子模仿述消耗太多的查克拉與體力,他快不行了。體力透支,看來要繼續束缚眼前的敵人看來是不太可能。『我不行了!沒辦法繼續……』
這次沒有阿斯瑪老師在他後面援助,看來他是在劫難逃。
唉,早知道剛剛對眼前這位對手就不應該太溫柔,女人果然是最大的麻煩啊…而他的敵手又偏偏都是女人……造化弄人。
本來他是想隨便賺點錢…然後跟不美又不醜的普通女人結婚,生兩個小孩,第一個是女孩,第二個是男孩…普普通通的過完一生,現在可能沒辦法了,上次搶鋒頭他就檢討一輪,現在又得再次面對這個遺憾。
算了,為了同伴捐軀,他反而覺得有些榮幸。
在影子漸漸退去著剎那,一陣強烈的劇風將對手遠刮到天邊去,鹿丸傻愣在當場,看著呈現旋轉狀態的敵手。
這強勢的風……好眼熟啊。
該不會……
果然。
刷的一聲,手鞠依舊凌人的四把刷子映入眼簾,這次她身穿淺紫色的和衣。一段時日不見,手鞠纖細身子些微抽高,從他這個斜斜的角度可以覷見她緊蹙的眉,看起來……好像很生氣?
麻煩接踵而來啊……。是他當下的直覺反應。
看來這回手鞠是前來助陣的?不過木葉村不是跟砂忍村已經……?
不管到底怎樣,手鞠在此是不爭的事實,方才的出手相助也是不容反駁的。雖然很感激她的到場,不過助陣這兩個字一躍上心頭,他總覺得不舒坦。
因為……男人怎麼能讓女人保護啊?切。
『我是聽說過木葉忍者村已經和背叛我們的砂忍村重修舊好,不過…沒想到態度居然變得這麼快……』他問,基於想問清楚,也基於臉上寫滿的不服氣,反唇相譏。
手鞠沒有轉首看他,似乎被他不善的懷疑刺傷了,只是冷冷的回嘴:『我們其實不並想襲擊木葉村…是因為接到了命令。』言訖,如同記憶中美麗的眸子瞟向他,帶著不屑的神情續道。『現在我會在這裡,也是基於同樣的理由。』
言下之意,姑娘她現在出現在這裡並非她的本意,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,只是來出任務的。
一樣的好強啊。
不過看來第五代火影已經跟砂忍村……真是太好了。
果然如同你所說,女人有的時候還是遠比男人來得有用許多啊,老爸。
正當他出神的想,從到場就一直盯著他敵手上下打量的手鞠,突然出聲,甜美帶著強勢的語調揚起一絲嘲弄。『對了,你的腦袋是不是變得不靈光啦?』
啊?鹿丸不禁露出他的招牌白痴表情。
手鞠的神情被落下金黃瀏海覆蓋,看不清她的情緒起伏。
倏地,她笑著說:『你該不會又想棄權了吧?這次就由我來幫你吧。』
鹿丸傻眼了,不懂她言下之意,不懂她若有似無的絃外之音。『抱歉……這次我可不能棄權。男人怎麼能被一個女人保護。』他挑眉,嘴角下飄。應該是他來保護她吧?
『哼……你還是喜歡分什麼男人女人的……不要在逞強啦,我看得出你的力量早就用盡了!笨蛋!』她訕笑,打斷他的立場。
久未謀面,手鞠還是一樣盛氣凌人啊……甚至還過猶不及。
大敵當前,他卻很輕很輕的笑了。
正當他們兩個閒扯淡的當下,音忍突然發動攻擊了。
『她會用笛子的聲音來使出幻術。』急急的叮嚀,他擔心她會因此受傷。女人畢竟跟男人不同,是很纖細的,不像他可以折折手指這麼粗暴來破解幻術。
『我知道!』似乎有一絲不耐?手鞠玉白的雙手一揮,巨大的扇子立刻將對方的攻勢輕鬆瓦解,不單把聲音彈回去,還附贈物理性的攻擊。
看來他是白擔心了,還是替即將慘敗的對手默哀比較實際。
老爸的話言猶在耳,『鹿丸啊,如果沒有女人,男人可是會變得很無用的。』鹿丸悽涼地想,果然…沒有女人存在,男人會變得很沒用呢,就像他這樣。
音忍藏匿行蹤,戰情膠著不定,手鞠趁機斜睇著他,帶著命令的口吻發問。『我才剛來到這裡而已,你先分析一下她的能力跟戰鬥方式,然後簡潔地對我說明一下目前的狀況。』
看來她十分器重他的推斷啊?
他大致上分析,手鞠靜置在旁沒有答腔,只是淡掃他扭正手指的模樣。由於先前的慘敗經驗,加上手指傳來斷斷續續的疼痛──要是手鞠跟他一樣受傷……他的陳述不禁偏向悲觀,丟給手鞠的結論是狀況對他們一方相當不利,建議暫時先撤退,然後再從長計議。
一直在旁無語的手鞠突然截斷他的發表。
手鞠厲聲喝止。
『誰叫你提出意見了!我只是叫你說明一下狀況而已!』
姑娘她原本好好的,怎麼說生氣就生氣?鹿丸傻愣了一下。翻臉比翻書還快,她的脾氣比天氣還陰晴不定。
他見狀乖巧的閉上嘴,以免招惹麻煩。
面對強勢的女人還是選擇不予置評來得好。
手鞠邪獰笑著狠狠咬破玉潤的手指,倏的一聲,在扇面畫上一道鮮紅的血印。『別小看我的力量…以為在保持在安全距離就可以放心戰鬥,那她就錯了!』
然後事情就結束了。
在她破壞力極強的一舞後。
鹿丸還沒來得及反應,手鞠扇子一收一合,身旁鬱鬱蒼翠的樹林頓時全毀,批哩趴拉倒成一堆,成了廢墟,敵手也虛弱的倒在樹木的屍首裡,似乎凶多吉少了。
這傢伙真強硬啊,看來這女人比我老媽還要可怕……
『怎麼樣啊?』她回眸,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,等著他的欽佩與誇讚。算不上勾魂攝魄的甜笑,但是掩藏不住的自信讓笑容看起來像是陽光般閃耀。
他睜不開眼。
有迷眩的錯覺。
她強勢的作風如同磁波干擾他的思考,素來睿智的判斷力大亂…什麼IQ兩百都不管用,他迷失方向,迷失心緒了。
影子模仿術。
手鞠愕然,不解的看著他結印的雙手。
他唇角下彎,眉心扭緊,然後緩緩的向著手鞠踱去,她也學著他同樣地靠近,如同上回中忍考試。
伸出手,緩緩的,慢慢的緊擁住她。
手鞠萬萬沒想到他有此一舉,一樣的抱緊了他,雪頰繡紅一遍。
『謝啦。』
本來是想隨便賺點錢…然後跟不美又不醜的普通女人結婚,生兩個小孩,第一個是女孩,第二個是男孩…
現在對上了手鞠這個又美又暴力的麻煩之最…
看著她艷紅欲滴的唇瓣,鹿丸輕輕嘆了口氣。
唉。
不過如果對象是手鞠,應該也不壞吧?
反正人生就是由大大小小的麻煩組織而成的,他欣然接受。
*
『鹿丸!你給我出來!』
這傢伙跑到哪裡去嘞?
什麼都嫌麻煩,閃躲的功夫最厲害,這就是她現任男友。
哼,讓她逮到他就完蛋。
什麼叫少胡說八道了?吃乾抹淨竟敢不認帳!當鳴人問他是不是在約會,竟然不承認!
虧她從砂忍村遠道而來,氣煞她了。
算了,以他的個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連晉升中忍被賀喜都會不好意思老半天的傢伙,要他承認他們之間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,可能就跟丁次變瘦、自來也不好女色一樣的駭人聽聞。
看來啊……他的那個兩百招在中忍考試沒派上用場,卻對她發揮效用了。
把妹的兩百個招數,果然很有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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